房子

出门在外,除了带足钱,还必须有房子住,有钱可住宾馆,但是最近惊闻宾馆各种丑陋,如烧水壶用来尿尿、帕子是擦过粑粑的、床板一掀有千百只蟑螂等等趣事,再加现在人温饱之欲弥满,淫欲盛行,宾馆已成约炮圣地。所以再有钱,住宾馆也非长久之计,你还是要有个属于自己支配的房子。

初中寄校,一间小房子住了一锅人。房间左右两边各摆三床,一床分上下两铺,上下床铺各住2人,住满整整有24人、24种呼噜声、24种脚臭、24种骂娘的声音,热闹非凡。人多之外,必定脏乱。我在初中读了半年,因为卫生条件太差得了疥疮,全身奇痒,无一处不痒。先从私处痒起,逐渐扩散全身,早上起来,除了手指甲里的血渣残迹,居然内裤也是红得发紫。金圣叹曰私处藏一脓疮,挠之,爽也!抓痒的确爽,也正是这种爽,让我的皮肤吃了大苦头,即便抓得出血了,都停不下来。

疥疮并非从我身上发起,我的铺友比我先得一个月,他囿于私处太痒并没有告诉我。我的铺友除了和我同铺之外,他还热衷换铺,所以他成功将疥疮传染给别人,最后,整间寝室的人都得了。这个故事的恐怖之处直接影响我以后的洁身自好,除了少去宾馆还有少换“铺友”。

到了高中,情况稍微好转,终于可以一人一铺,可能学校也是看到了少男少女初开情窦的形势,“男男女女”过分亲密,可能比“男女男女”过分亲密更加严重。高中的寝室住过明亮干燥的,也住过灰暗潮湿的,每一段时光的记忆印象或多或少都跟寝室有关,甚至能直接影响我记忆里的天气晴朗程度。

但是一间寝室里的人还是蛮多的,近初中的一半,12个之多。这个人数,直接影响了我们可以联合两个寝室对抗摔跤,这是我们下了晚自习睡觉前的业余活动。高一的我们不知道为何喜欢这种力量游戏。

高中住寝室的苦逼之处不在于人多,而在于一套严格的“打分”制度,卫生不合格要扣分,洗漱用品放置不合格要扣分,而这些扣分能直接影响班主任的白眼青眼,我所在的高中班级是被“分数”影响的妖魔化的集体,个人毫无乐趣,高中三年是痛苦的三年。

大学的住宿条件就不提了。学生时代住在寝室,真是各种失落,各种掣肘,我既无法安心读书,也无法安心睡觉,我的每分每秒都受制于人。和人争吵显得我自私,要为了自己的一点舒服,收敛他人恶习;不与人争吵显得我委屈,别人大声说话、抽烟、开音响,你也不吭声,最重要的是大家之间不是同类人,也不能勇敢的做自己。两种选择,都会使自己心烦。

我的房子,除了在寝室就是家里。

家里不必种绿萝宝宝,也不必种多肉宝宝、也不必捡几只干树枝,出了门这些都有,除了这些广泛的自由与烂漫,更是宽广的生长空间。如今已毕业,我的房子要求不能像在家里一般逞心如意,我知道,但也不能迁就走上寝室的旧途。

天地者,万物之逆旅也。这样说,人生何处无天无地,有天有地又何必对房子要求那么高,求一处安身即可。非也,你看蜗牛乌龟将房子背在身上,遇到袭击就可躲进壳里成一统,房子当然是大事;客里似家家似寄,出门在外,房子更是大事。我们人类,没有这种本领,只能说要住得一随心所愿的好房子真是难!你做个房奴难道委屈你了吗?

作者: 曾小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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