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月 30 日来深圳的时候,我在看《猎凶风河谷》,大雪皑皑,阒静无声,旷野中的人们显得孤独渺小,苍凉悲壮。一如现车上的人都戴着口罩,车厢里有人,但是这种距离感,跟独自站在旷野中没有什么分别。
我经历的一些传染病其实是这个社会传染病流行的缩影,说明大家都经历过,比如非典、疥疮、h1n1 和现在的新冠肺炎。并不是说我都得过这些,而是这些恰恰发生在我的记忆里。这不算什么私事,我也没什么不能启齿的羞涩。
当然,其中的一些事情和故事,都属于荒唐性质,不见得都是什么好事。坏事比好事可说的价值更高,好事之所以能成为好事,必定是从坏事而来的。
非典
2003 年非典的时候,我才十岁,那个时候大家是怎样恐慌的,我并不知情,十岁的我并没有什么概念。
但是我清晰地记得我那年得重感冒,三舅妈推着我去了一趟诊所,真是感冒的够呛啊,乏力、没有食欲、鼻塞、头痛、赖床不起。后来的感冒很少有这种感觉了,真是童年的噩梦。
非典期间大家都抢着喝板蓝根。
疥疮
初中在镇上寄宿,一个房间住 24 个人,两个人一个床,再加上经常换床伴,卫生条件差,我不幸得了疥疮。
我不是最早得的,我的床伴比我先患病,他开始了默默治疗,并未对我透露半字。这种情形和现在的武汉一样,开始先默默承受,直到兜不住了,才对外坦诚布公。究其原因,从我的床伴来看,如果你得过疥疮,你就会明白这是一种从私处开始发作,可以在睡梦中把你痒醒的皮肤病;这种事情他并不能很好的启齿,青少年的我们遇上这种事情总要被嘲笑,所以他有选择保持沉默的权利。
因为贻误了一些最佳治疗时机,我的疥疮没有得到很好的恢复。开始病急乱投医,找了一些偏方,大致是什么品种的干草混进茶油,涂抹在身上,以期能杀死细菌。当然这和吃人血馒头治疗肺痨一样,是没什么用的。涂抹后的那个深夜,我依旧被痒醒,身上抓破了皮。从此就得了摩擦性质的慢性浅麻疹,不能治愈,这和黄龄唱的《痒》的感觉完全不同,哪次不小心剐蹭到了皮肤,此病就能发作。
在确诊为疥疮之前,我还是经历了一段难熬的睡觉时光。疥疮晚上会发病,一般私处会奇痒难忍。这又不好和父母说,即便说得出口,父母也可能把你胖揍一顿,认为你只会搞出一些麻烦事。啊,这又是另外一个关于家庭教育的话题了,打住。
在我治疗疥疮没有得到治愈期间,我的家人也陪着我受了很多罪。比如听人说某种树熬成的洗澡水可以杀菌,就去砍了树熬洗澡水。这里涉及到了一些中医的问题了,如果你知道疥疮是一种细菌带来的疾病,你就会明白勤洗澡换洗衣服,等热天一到就能自愈,这是即便不用药也能自愈的疾病。
但是我治疗疥疮,我们的村医还给我喝过中药。
我不是要黑中医的意思,现在那么多黑中医的人,有多少能区分中医和偏方之间的区别呢;言之凿凿地黑中医的人,又有多少面对疾病或者死亡能依然拒绝中医的呢;我只能感叹,我们中国的农村普通老百姓太缺乏基本的医学常识了,不靠谱的村医也害人不浅。
同时我们好像在骨子里对一些偏方草药,充满莫名的期待和希冀,相信冥冥之中的一股力量帮我们摆脱疾病,实际却不能。
h1n1
高一的时候,大概在 2009 年末,流行过 h1n1 流感,我也感冒的够呛,天气皂然变冷,寄校生活又不能放假回家带衣服。感冒后,错过了期中考试。我休息了很长时间,因为老师让我病好了再来,免得我传染给别的同学。
有一点我至今觉得很奇怪的地方,就是班主任很注重我们的学习,天气骤变学校也不放假给我们寄宿的苦逼学生回家穿棉袄,当知道 h1n1 流行了,我又感冒了,立马放我的假,期中考试都不让我参加,我一直在家休息了半个月。
班主任对于学习的这种态度有那么点魔幻现实的意思,在这片土地,我遇到很多有那么点魔幻现实的意思,而且很平常,你想表现得正常反而不那么容易。
死生之外,无大事。但我们有时就是拘泥于这些身外之事,将其当之为多么了不起的大事。人太矛盾了,好像从来不会改变。
新冠肺炎
这次的新型冠状病毒的流行,我至今都觉得很魔幻。好好的突然就发生了,我知道消息还在衡山和家人旅游,跟一顿人在排队。
世间的事情大多是没有什么征兆的,地震啊,车祸啊,坠楼啊,这些等等的发生有关于死亡的事情,也不会通知你,不会让你有心理准备,她就是来了,给你一记沉重的现实,我们自然知道她已经来了。
《我经历过的传染病及其中的事》有一个想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