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我在鹏城租了一个楼顶豪宅,一室一厅、自带独立卫浴、高级厨房和宽阔阳台,虽早起晚归,亦欣然雅居。然而不幸地是厅里的白炽灯年久失修,一闪一闪,惹我不快,忍了数周,无须再忍,遂决定换了它。
灯泡还未买,又不知不觉到了中午时分,渐觉饥感,遂决定出去觅食,顺便买个灯泡。悻悻地的走在路上,鹏城秋冬之际虽然不冷,但凉风吹得我想起了晚上睡觉的寒意,毅然决定去超市买个羽绒棉被,免得晚上睡姿蜷缩,俨然一只狗状。
超市到了,看了一下棉被,作为一个码农,即便月薪不过三万,看到标价还是有点退缩了。再想一想,寒夜还未降临,但是肚子却呱呱在叫,被子之事就暂缓。在超市左右闲逛,最终还是买了一袋泡面和老干妈了事,因为生活经验告诉我老干妈泡面,又快又省事。
折返棉被摊位,转念一想,既然我的“饥”事已解决,“寒”事未了,那顺便买个被子吧,恰逢一个老乡,她告诉我用银行卡、身份证绑定一个什么东西,可以减免50块,我在想我月薪不过3万,还用在乎这50块钱!挺身走出超市,头也不顾。
最终灯泡也买来了。吃了饭,又有了新被子,那我应该试一加了新装备的床。睡到5点,猛然记起:再不换灯泡,天就黑了。
二话不说,我站在梯子之上,看着这破旧的灯座,锈迹斑斑,灰尘皑皑,实在有碍观瞻,没有用十年至少也用了八年吧。此时,全身抖擞,灵光一闪,也不知哪根神经犯了毛病,两三下就把灯座给拆了,缓过神来时,白炽灯和其灯座面目全非,五六个电线直露露在我眼前。我惊觉:本来换个灯管的事情变成了还要重新装个灯座,心中一慌后便镇定了下来,拿出我平时调试代码的本事。想我先把电线缕清,找出哪个是火线哪个零线,但是我没有电笔,那我先把总闸开起来,我自己先试试······
就在这时,我的左手指居然被灯座铁片划开一道大口子,血流如注,不知所措,半秒之后,我立即转变为一个投机份子,心想先让它流一会儿,过一会儿估计自己就好了,我的灯泡还没有装完呢!眼见血已经掉在地板上了,形势突然不对,再这样下去我还要拖地板啊。遂下楼跑到一个小医院包扎一下。想一想这手指实在是娇嫩,码农的手可能和钢琴家的手是一个道理。
刚好这个时候是晚饭时分,所谓民以食为天,医师也回去吃饭了,小护士打电话问医生:这里有个人手指划破了,你来看看不?电话里不知道说了啥,小护士问我:你要不要缝针?我说:我不知道,应该不要吧。电话那头对护士又说了一通。小护士对我说:既然这样,那你就换一家吧,医生要吃饭。
黯然离去的我,在一家药店里包装了伤口。回到租的豪宅,突然发起了脾气,发微信给房东,顺便发了几张图,责问她为什么不找个电工来搞定这事?没想到房东脾气比我还大,说我不专业就不要搞;你一个人住,出了啥事,没人知道。这句话让我我想起了张爱玲的死状,心中又是一惊,徒留我呆呆地坐在凳子上,看着这一切,心中又哪里不对劲。
原来是肚子饿了,到了晚饭时间。